被段子耽搁的纹身师(´-ι_-`)

《嘶一条蛇啊》1

1.

晏尔是个孤儿,他挣扎着活到了十三岁,生日当天,他望着漫天星辰许愿。

“魔鬼精怪也好,诸天神佛也好,哎……我不想做人了。”

“好球鸡掰累啊,我没爹没妈没人疼的,野猫还有大爷大妈喂,怎么就没人喂我呢……”

“哦,我不是说我想不劳而获,我是说我缺爱了你晓得不?”

“我估计你不晓得。”

“啧,算了,碎觉,梦里啥都有。”

他拢了拢身上破旧的被子,往天桥底下缩了缩,又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,“我生日的日期也不晓得准不准,院长妈妈说没毛病来着?”

“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没有实现……我有充分理由怀疑院长妈妈记错了……”

‘噗嗤’

‘你的愿望我听见了,作为交换,我将收取你的时间,来陪伴我吧,孩子。’

晏尔眼皮沉重,他听着那个低沉的声音,睡着前,他想……

【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】


2.

晏尔梦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。

他一直在流浪,是在流浪吧,孑然一身,从一袭蟒袍青砖红墙走到西装革履高楼大厦。

晏尔没有念过书,他不太丰裕的脑海里找不出很有诗意的词来形容这个男人……

他好像比我还要缺爱呐?

这也太惨了。

不过他真有钱啊。

‘噗嗤’

晏尔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低笑声,对方似乎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,“小朋友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晏尔。”几乎是不受控制的,晏尔开口回答了那个声音。

“真是漂亮的名字。”那个声音带着笑意,“喜欢钱?”

“喜欢。”晏尔秒答。

那个声音又笑了好大一阵,“哈哈哈哈……很抱歉,你是我见过的……最坦率的孩子了,噗哈哈哈哈哈。”

“为什么要笑,喜欢钱很好笑吗?”晏尔撇了撇嘴。

“不,只是为你的坦率而感到……高兴。”顿了顿,“醒过来吧,时间差不多了。”

“啊?啥啊?”晏尔一怔,霎时间觉得天旋地转,他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了。


3.

晏尔醒过来过后,脑子就有点儿转不过来了。

一是因为他已经不在天桥底下,而是在一个看起来非常高档的房子里。

二是因为他所熟知的事物都变大了,字面上的意思,变!大!了!

他下意识想往后躲,然后感觉身体变得怪怪的……

晏尔环视一周,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,入目的是排列整齐的鳞片,他吓到张嘴想大叫,然而只发出了一丢丢声音……

‘嘶~~~~~~’

‘嘶!!!!!!!’

‘嘶!!!!!!!!!!!!!!!!!!!!!?’

一双温热的大手将他抓起来,他看到了梦中的那张脸,但是此时此刻这张脸对他来说也变大了,晏尔只觉得自己那颗存在了十三年的心脏快要宣布提前退休了。

“晏尔,还记得你许下的愿望吗?当然,我实现了它。”男人眯了眯眼睛,“希望你能喜欢你的新身份。”

“嘶?????”

“哦,对,你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我想你一定会喜欢,因为真的非常漂亮,我认为新身份很适合你。”男人带着晏尔到了一面镜子前,晏尔看清了……

男人手里盘着一条纯白色的蟒蛇,那蛇正呆呆的看着镜子,甚至还不可置信的吐了吐蛇信子,扭了扭脑袋。

“嘶!!!!!!!!!!!!!!!!!?”

“哈!我就知道你会喜欢!!”

晏尔看着男人,毫不犹豫的张嘴要咬。

嘶!!!!!!!!!【老子跟你拼了!!!


4.

晏尔脑袋上顶着一个包,把自己团成一坨怎么都不肯理那个荒唐的男人。

男人低头看着腿上雪白的一团,有些好笑,“闹什么脾气,是你自己许愿说不想做人了。”

“你甚至还想咬你的……嗯,你的恩人。”男人摸了摸下巴,不确定道,“或者是父亲?这可有点微妙。”

“哎,好吧。”

看晏尔还是不肯动弹的样子,男人无奈的伸手在他脑袋上一点,泛出莹莹白光。

晏尔眼前的事物迅速缩小,定格到他熟悉的模样,他怔怔的看着这个变得些微正常的世界,忍不住发出一声没什么意义的音节,他成功了。

【我又变成人了】


5.

谬启是活了很久很久的怪物,因为活得太久,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活了多长的时间。

在漫长的岁月中,他静静旁观着‘生活’,不插手不干预,偶尔结交三两好友,然后在某一天恰当的时候,从对方的生活里彻底消失。

谬启不会在一个地方或者一个人的身边停留太久。

然而在一天很普通的夜里,他和往常一样处理完了所谓公司里的事务,一个微弱的声音却穿过千万里传入他的耳中。

‘魔鬼精怪也好,诸天神佛也好,哎……我不想做人了。’

他静静听着那个微弱的声音絮絮叨叨,甚至会因为一些稚气的话笑出声。

谬启看了看外面的天气,正飘着鹅毛大雪,而那个声音也越来越微弱。

“真是个活泼的孩子啊。”谬启想。

然后在这片茫茫大雪当中,谬启漫步走到那个桥下,看着那个已经没有丝毫生气、已经完全冻僵的小孩儿,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,像是叹息一般,轻轻回应道:“你的愿望,我听见了。”


6.

晏尔已经对着一则新闻流了半天的金豆豆。

他上新闻了,第一次获得社会的关注,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……

因为有人在天桥下发现了一具冻死的无名shi。

他看着屏幕里打了马赛克的图片和那个破破烂烂熟悉的小被子,抓着身边儿给他递纸巾男人的衣角,抽抽搭搭的问:“你是个啥啊?我是个啥啊?我怎么还能动呢?”

谬启给他擦擦眼泪,温柔的告诉他说:“管他是啥呢,反正不是人。”

晏尔哭得更凶了。


7.

今天大概是姜沈雅的灾难日,因为他的老板身上盘着一条蛇来了公司,这条蛇的体型不算大,但是也绝对不能算小,纯白色的蛇身,太阳金的蛇瞳,鳞片光滑整齐,外表上看起来就知道主人是多么的呵护它。

此时此刻,这条蛇正死盯着她,而作为老板的秘书,她甚至不能离开半步。

“怕蛇?”

姜沈雅险些挂不住脸上的职业微笑,不等她反应,就听他的老板轻笑一声,“别紧张,它只是有些眼馋你手里的奶茶。”

“?”

姜沈雅有些莫名其妙,看了看自己手里刚买的奶茶,又看了看那条紧盯着她的蛇,可能是脑子当机不太好使,她打开盖子,把奶茶放在桌上,又往蛇那边推了推。

白蛇慢慢从谬启肩上探下身,在奶茶周围晃了晃,又抬起脑袋看姜沈雅,小心的探出蛇信子在奶茶上舔了一口……

姜沈雅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儿玄幻,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蛇喝水……不,喝奶茶……那个小脸一鼓一鼓的,末了起身还咂了咂嘴。

艹,有点儿可爱。

姜沈雅想。

【友情提示:正经蛇不能喝奶茶,请各位正经蛇不要轻易尝试,风险极大!!】


8.

意识到原本的自己已经没了,而谬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他带了回来之后,他开始逐渐适应这具身体,偶尔谬启会让他变回人类撒泼玩耍。

然而晏尔却开始喜欢作为蛇的自己。

他把自己盘在谬启身上,跟着他公司,看他工作,有个漂亮的大姐姐还喂他喝奶茶,中午的时候,这个大姐姐又给他剥了白鸡蛋,晏尔开心的摇起了他的小尾巴,然后被谬启一根手指轻轻按住。

“怎么像条狗似的,尾巴还摇上了。”

于是晏尔缩回尾巴调转回头缠上谬启的手臂,收起了嘴里的尖牙,对着他的手掌又啃又咬,小尾巴在谬启脸上乱拍,而他收获了一阵低笑声,和谬启温柔的安抚。

晏尔玩够了,乖巧的把脑袋塞进谬启的手心里,他想……

“真好啊。”


9.

谬启在外面出差了大约一周的时间,这天终于忙完了手里的事情回到家,径直去了晏尔的房间,然而他并没有找到人。

“嗯?”

他眯了眯眼,动用了力量去感知晏尔的存在,出乎他的意料,他的小白蛇正在他的房间里熟睡。

谬启随手扯开领带,脱下了大衣挽在手臂上,轻轻推开门,开了壁灯……

床上并没有人,而床脚下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,身上盖着一床印着皮卡丘图案的被子,再走近一些,谬启看到小白蛇怀里抱着他的浴袍,半张小脸都埋在浴袍里,睡得正酣。

他俯身将人抱起来,怀里的小孩儿瞬间睁开眼睛,那双黑眼睛也在这一刻转为金色的蛇瞳。

‘嘶——’

谬启甚至看到了他眼角处泛起的鳞片,他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晏尔的背,轻声说:“别怕,去床上睡。”


10.

谬启很庆幸自己不是什么普通人,他躺在床上,脖子上嘞着一条蛇,缠得死紧,也睡得正酣。

实际上他并不是被嘞醒的,他是被吵醒的。

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他。

‘谬谬’

‘谬谬’

谬启张嘴打了个呵欠,把缠在身上的小白蛇强行变成人形,低声训斥,“要睡就好好睡,不要吵闹。”

晏尔并没有醒来,反而往他怀里又拱了拱,嘴边儿梦呓一句,“谬谬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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